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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6月13日

又見花開時

  一直以來,畢業典禮沒能勾起感傷和離愁。有的只是,一聲含著不得不漫無目的前行的嘆息。

  對國小時期過於遙遠的記憶,畢典留下的畫面竟只有憤怒─來不及送出已瓦碎的禮物,如同那些敢愛敢恨的勇氣,還未細心折疊收藏,就被歲月的潮流捲逝。

  試圖回想國中該是叛逆羈放的時代,回應我的是一片啞然。要想質問還清歲月的面貌,便後悔起自已的狠心,不留隻字片語,佯裝瀟灑離開。

  歷經兩次無法感傷的畢典,當初信誓旦旦地說:「絕不會懷念高中三年的生活。」
事實證明,我的偏執總是錯誤的。也不全然是錯的,偌大的寢室裡躲在19吋的Lcd後,固執不願讓瞧見的眼淚,念的,都是高三以醫院為家的日子。啊,那裡住的都是怪東西(笑)。

  高三的畢業典禮行進得措手不及。一逕低頭的手中不停飛舞,忙著補補改改備審資料。驪歌似曾在耳邊響起,禮台上一波領獎的人潮,一陣慌亂聲中,畢業證書在混亂中早握在手心。交出牽掛許久的希望,步出校園後,才恍然我們還沒互相道別。高三的舞臺,就如此倉促的畫下句點。

  小蔡醫師家的畢業典禮,三人待在小兔房裡,隨意席地而坐,暢談三年點滴。字裡行間,淨是曾發生的瘋狂和拙舉,卻笑得開朗。那個夜裡,記憶是這樣的:恣意任笑容蔓開的後果,捧著肚子大罵笑果的始作俑者。遠從屏東初踏入高雄這塊陌生的不夜城,和初次離家的寂寞……一路走來,辛苦卻甜美。

  離愁終究還是奪去言語的能力,我們轉頭擰去微酸的鼻息,哽咽在喉嚨間的字句,輕輕的化做嘆息。格外珍惜倒數的每一刻,說好了留給彼此的時間作為贈禮,看了一夜的日劇。也許是日劇巧合的沉默,那夜裡,沒有像往常嬉鬧的笑聲。

  隔日,還在睡夢之中,小兔敲門驅離睡意,也捎來道別的消息。小兔的道別來得倉促,準備好送給蔡媽媽的卡片上,也來不及留下感謝。緊接著,便是我先向撿麵包和蔡媽媽道別。

  那年暑假,似乎注定得不停地歷經別離。

  就算是依舊感到心灰和寂寞的現今,也不敢堅定說自已毫不在意,可能是求學生涯最後一次的畢業典禮。


  「屆時,我要由衷的說出感謝,不留遺憾的向過去22年告別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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